在夹江摸到的河蚌程曦摄
友人从沪来访,漫步门前河边,忽然指着一片碧绿的菜蔬告诉我:这被上海人叫成草头的,大名叫苜蓿。我颇感好奇,走过去一看,原来是秧草,我们乡下人也叫它*花菜。还有地方叫三叶草、金花菜。朋友说,苜蓿还有紫苜蓿与南苜蓿之分,紫苜蓿是世界分布最广的牧草 ,我们这里的秧草就是南苜蓿。朋友曾在西安求学,北京读研,美洲留学,走遍大江南北,可谓学富五车,见多识广。他让我在片刻之间,将这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草蔬与古诗文里的洋名对上了号。
秧草
南宋陆游在《凉州词》里有“垆头酒熟葡萄香,马足春深苜蓿长”。梅晓臣《咏苜蓿》中也有“苜蓿来西域,葡萄亦既随”。或许是秧草与葡萄的生长季节相同,因而诗人常将两者连接在一起。在我的家乡,秧草与河蚌常常相连,秧草烧河蚌是一道极其鲜美可口的菜。下得了民坊,上得了厅堂。
在我的家乡扬州,过去秧草被看作一道家常菜,因为生长期长,就像韭菜一样,割了一茬又一茬。或炒蚕豆、或烧*豆、或拌花生米,一年可以吃上几个月。到了腊月还可以腌制起来,来年继续吃。我的四嫂每次从国外回来,我们送她土产,她总说:什么都不要,如果有腌秧草,就带两瓶。因为她和父母都喜欢吃。
现在,秧草烧河蚌被当作一道上等菜,营养丰富,绿色美味。
河蚌烧秧草分两步进行,先将河蚌边肉用锤敲至松软,洗净沥干,切成小块,下锅用油煸,然后加入姜片、小葱、料酒翻炒,大火烧开,文火煮烂,直至出油,汤色乳白黏稠,然后盛起来,放到一边。再在空锅里倒油烧至滚热,将秧草下锅不停翻炒,这时特别要把握火候,确保熟烂而不变色,然后已加工好的河蚌倒入,加盐加水翻炒。秧草烧河蚌切忌加入老抽与味精等上色和提味的调料。此时上桌的秧草烧河蚌,汤是乳白的,而绿色的秧草与白色的河蚌相间,可谓色香味俱全,鲜美至极。
秧草烧河蚌不仅可以随时就地取材,而且新鲜时尚,经济实惠。有一次,陪同皖北某友人用餐,酒至半酣,其他菜几乎未动,秧草烧河蚌已然光盘,这位朋友竟不顾自己宾客身份,站起来,指着光盘说:“能不能再来一盘?”足见这道菜何等魅力。
河蚌,沉迹在泥沙,吐故纳新,暗藏珍珠,且不施农药,环保卫生,四季可取。而秧草是农家常见菜蔬,只是割秧草却是很有讲究的,因为傍晚太阳落山以后,秧草会“关门”。早上太阳出来后,秧草的叶片才能纷纷舒展开来,我们要抓住时机将秧草割好,阴凉处保存,以便烹饪之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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