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油灯为电灯普及之前的主要照明工具,以煤油作为燃料。多为玻璃质材,外形如细腰大肚的葫芦,上面是个形如张嘴蛤蟆的灯头,灯头一侧有个可把灯芯调进调出的旋钮,以控制灯的亮度。
二十世纪六十年代,煤油灯是家家户户的必需用品,每个屋的炕头墙上都挂着一盏煤油灯。“驼鸟牌”钢笔水的小瓶子装着煤油,白铁皮做的灯芯,俯视像个伍分钱的硬币,中间的小圆孔里填满用小白纸或棉线拧成的灯捻。灯捻上部略微露出灯芯,下部长于灯芯,犹如灯芯长了-一个长长的尾巴。全靠这尾巴吸取煤油,灯芯才能发出光亮。
有句谚语“灯不明只用一拨,人不明只用一说”。只要灯不怎么明亮了,冒起了黑烟,不等大人去拨,我就会拿着针,把煤油灯上那个燃烧的红点或黑点拨去,一时煤油灯就不冒黑烟了,燃出青蓝色的火焰。小学生的我,晚上把小炕桌放在炕上,把煤油灯放在上面,伏在桌上写作业。拨灯拨的多了,不免受到大人的吵嚷,嫌我做作业不专心。有时摇头晃脑或猛低头时,就被煤油灯的火苗烧焦了头发。只有不吭声地委曲着,一手拿着铅笔写字,-手把烧焦的头发捻下来,去闻那烧焦的味道。
拨灯是将烧焦的灯捻残余拨掉,让灯捻充分顺畅地供油燃烧;而挑灯是用针尖刺住灯捻,用肋轻轻地往上挑,让灯捻慢慢地从灯芯里露出,露出的灯捻越多,灯燃烧的火苗就越大、越亮。但这样也很容易造成冒黑烟,烧焦灯捻,所以煤油灯的灯捻也是适可而止,长短有度,日常状态就是最好状态。
那个时候的提灯,也叫马灯,是煤油灯芯最大的灯,手动转轮调节灯捻,属外壳,装油较多,只有鸡棚里才有这种灯。我的记忆里,冬天夜晚给小鸡切嘴,它是最能派上用场的,灯火通明,这样才不被烙铁烫到自己。公路上的马车上也都挂着一盏提灯,这也可能是把提灯叫马灯的原因吧。车上的马灯一是为方便赶马车者套、卸车马照明,二是天太黑时点亮马灯,防止车轮走空出事。